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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安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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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卓瑪和李君澤的相識,還頗有點的傳奇色彩,就連和卓瑪關系不錯的楊敏和張嵐都不清楚這件事情,卓瑪把這件事情當成是獨屬於自己和李君澤的秘密,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

所以這件事的所有經過都靜靜的躺在她的那本筆記本裏。

央金卓瑪第一次來到北京的時候正是高考前的時候,為了讓她能考上最好的戲曲學校,她的老師帶著她來投奔她的老師,據說是有很多得意門生的老師,也因此慕名而來的學生很多,尤其是這個時候。

雖然老師德高望重,年紀有大了,但是還是有許多人他不能拒絕,比如像央金卓瑪這樣的,比如有背景的。和有背景的相比起來,卓瑪真的不算什麽,再加上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們的驕傲心理,覺得和這個土裏土氣的藏族女孩一起學戲簡直是在拉低她們的檔次。從來不要小看孩子們的嫉妒心理,她們並不需要做什麽,只要排擠你,就夠你受的了。

冷暴力也是暴力。

卓瑪也算是天之驕子,那裏受過這樣的待遇,在他們不時的冷遇和舉目無親的境況下,讓一個堅強的西藏女孩有了逃跑的想法,然而她也付諸了行動。

雖然很不體面,但是卓瑪就是那種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人,所以她背著自己的背包偷偷離開了。也許老天也不想讓她這麽離開吧,在公交車上她難得的遭遇了扒手,然後無奈的離開了火車站。禍不單行,說下就下的雨澆濕了卓瑪,也澆濕了她的希望。不輕易流淚的卓瑪,蹲在路邊大哭著。

“你沒事吧?”一個穿白襯衫的舉著黑色雨傘的男生站在了她的面前,看到濕透了的卓瑪,皺了皺眉,然後把傘往她這邊靠了靠,然後從口袋了拿出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別哭了。”

卓瑪擡起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的臉,淚眼朦朧,眼前的人盡管沒有身披金甲聖衣,沒有腳踏七色雲彩,但是在卓瑪的眼裏他無疑就是一個蓋世英雄。

卓瑪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跟著李君澤回到了他租在學校外面的房子,因為學的是服裝設計,需要大量的實際操作,所以他才會在學校外面租一套房子。那時候的神經大條的卓瑪難得的春心萌動,花癡得讓她忘記,能在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套這樣房子的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

從此卓瑪的一顆芳心就落在了這個叫李君澤的男人身上。

眼看著比賽的日子越來越緊,參加比賽的同學們要麽在刻苦練習,要麽一個勁的纏著老師指導,只有卓瑪像個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所有人都以為她胸有成竹,在嫉妒的同時有更加努力的練習。

“卓瑪你要去哪?”剛結束練習就見卓瑪拎起背包就要離開。

“出去走走!”最近到處都是緊張的氣氛,本來就心裏有事的卓瑪更加覺得受不了了,她本來就是裝不住話的那種人,可是心裏的事情又不能對同學說,李君澤又正在忙著設計的事情,自然不會發現她的異常,她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便決定趁比賽前到處走走,透透氣。

“真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卓瑪坐在馬路上,看著人來車往,有點羨慕的說道。她也說不清當時到底是因為李君澤還是因為咽不下那口氣才留在北京,並且一口氣考上了最好的戲劇學校,習慣草原上無憂無慮的自由的生活,在這個高節奏生活的城市裏生活了兩年的她,越來越覺得不適應了。

也許更是因為她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吧?!

突然卓瑪眼睛一亮,原來她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李君澤住的地方,剛想上去,卻發現了李君澤的身影,就算是很遠,但是卓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當然也看到了他身邊的女人。

那一刻卓瑪的腳好像生根了一樣,怎麽也擡不起來,既不敢向前也不願意離開。

女人低聲說著什麽,他認真的聽著。卓瑪的心裏一個勁的冒著酸泡,她以為那都是獨屬於自己的溫柔,原來只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已。

眼看著李君澤就要走過來了,卓瑪不想面對這一幕,慌不擇路,卻正好被不知道從哪裏鉆出來的自行車碰到在地。因為背後有一個很大的廣告牌,李君澤也不是好管閑事的人,仔細聽著身邊人說的話,腦子裏飛快的想著,根本就沒有註意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卓瑪本就心情不好,得了,現在正好有個人送上門來。

“你沒長眼睛嗎?”

“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麽騎車的,你這還是騎自行車呢,如果開了個車,是不是就直接往人身上撞呢?”卓瑪直接不給那個肇事者說話的機會,就這麽坐在地上劈裏啪啦的罵開了。

“……”最後卓瑪終於罵的口幹舌燥,而那位肇事者也早就偷偷溜走了,卓瑪忍不住抹眼淚,卻發現一條胳膊根本擡不起來,看來脫臼了。

就這麽卓瑪很狼狽的回到了宿舍。

“呀,卓瑪你這是怎麽了?”楊敏是來自農村的孩子,初來學校與生自來的自卑讓她很不自在,有意無意的讓她感覺到不舒服,是卓瑪伸出了橄欖枝,讓她逐漸融入了這個群體,再加上卓瑪的成績,所以對於卓瑪她總是意外關註和信服,簡直就是卓瑪的腦殘粉。

“沒事,被一自行車撞了。”卓瑪坐在凳子上喘口氣。

“胳膊怎麽了,又脫臼了?”張嵐早就發現她的胳膊不對勁了。

至於為什麽是“又”呢?這要從以前說起,央金卓瑪因為小時候經常和人打架摔跤,受傷在所難免,就留下了習慣性脫臼的毛病。

“沒事。”卓瑪甚至不敢擡頭看她們。

“你到底怎麽了?”張嵐想拉著她讓她正視自己。結果只聽見卓瑪“嘶”的一聲,然後就看她已經淚流滿面了。

而這個時候楊敏已經大喊起來,因為卓瑪的手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

張嵐二話不說,穿上鞋子就拿起錢包就拉著卓瑪好著的哪只手臂讓她起身。

“你幹什麽?”楊敏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見張嵐這麽風風火火的,生氣的問道。

“這麽嚴重趕緊得去醫院,不然能怎麽辦?”張嵐一片好心被誤解,當然很生氣,冷言冷語的說道。

張嵐一向如此,做得多說的少,並且不喜歡解釋,總的來說就是女王類型的那種人,所以氣場還是很足的,最後卓瑪和楊敏都乖乖跟著張嵐去了醫院。

楊敏完全是因為怕張嵐再加上也覺得卓瑪的確應該去醫院,而卓瑪現在就像提線的木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當冰涼的針刺進肉裏的時候,卓瑪才茫然的擡頭,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醫院了。因為發炎的非常嚴重,她必須住院,張嵐和楊敏因為有課,先回去了,留卓瑪藝人暗自垂淚。

“留卓瑪一個人是不是不太好,我看她的情緒不太對,我剛開始還以為她是疼的,可是看著不像啊。”

張嵐一副原來你也知道的表情,完全打擊到了楊敏。“你知道還不勸勸她,我們這麽走了是不是不太好。”楊敏一臉的不讚同,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所以她很希望張嵐能留下來。

“沒用的,你還不知道卓瑪那丫頭的牛脾氣。”張嵐搖頭,這也是她為什麽不陪著她提前離開的原因,除了要回去幫她拿點東西最主要的還是希望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

“走吧,趕緊回去給她收拾幾件衣服,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也不知道得住幾天?”

“對啊,千萬不能忘了帶她的日記本,沒有它卓瑪可是睡不著覺的。”楊敏補充。

“知道了,我現在打電話給劉艷,讓她幫忙請假吧。”

護士小姐第三次老看吊瓶裏藥的情況的時候,發現這個脫臼的小姑娘竟然還在低聲啜泣,明明藥裏有鎮靜和止痛的效果,可是她為什麽還被痛哭了呢?

“還很痛嗎?”迷惑的護士以為她可能對這些藥物有抵抗,所以問道。

“……”卓瑪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最後咬著嘴唇抽泣起來。

她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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